哈姆告別篇 --- 溫柔的鬥士 @ Monkey see, monkey do

關於一線鼠哈姆正妹手術割除腫瘤經過請參看哈姆醫療篇 --- 正妹手術成功, 牠今天下午走了, 這篇是為了紀念牠, 也是為了感謝之前一直對正妹關心跟加油的朋友們.

手術後頭5天照醫生的指示每天都給牠吃一次止痛藥Metacam, 這段時期精神跟樣子都一天比一天好:

可是第4天開始有肛門出血的症狀, 我們剛開始還懷疑是Metacam的副作用, 但是停藥之後肛門出血還是持續著, 甚至糟到糞便會黏在肛門口. 而且正妹胃口整個大減, 走動時也有困難, 記得醫生說過牠後左腿疑似也有腫瘤的跡象, 難道是胸口那顆割掉之後輪到腿部的開始生長, 而壓迫到腿神經? 後來連抗生素也拒吃, 嬰兒雞肉泥也沒興趣, 只肯吃葵花子, 問題是看不清牠是真的吃了還是塞進頰囊儲存. 另一個大問題是牠右眼手術前就有感染, 手術後時好時壞, 病情惡化後眼睛也整個睜不開了, 用濕棉花幫牠擦也只是短暫睜開一下而已.

不吃就一直衰弱下去, 28號我跟室友狡詐先生冒著大雨帶正妹回診所給Kurowski醫生檢查, 醫生發現胸前腫瘤居然重新生長了, 看樣子根本從內往外推癒合的縫線傷口, 一定滿痛的, 難怪正妹不想吃東西. 更慘的是醫生判斷肛門出血跟眼睛等問題很可能是腫瘤蔓延到身體其他部位, 所以正妹只剩幾天壽命了........醫生也很難過, 之前手術其實她不看好正妹能從麻醉過程存活, 結果居然平安度過手術, 她覺得正妹真是個鬥士, 可是最後還是挽救不了.

醫生說說現在只能儘量提升正妹的舒適度, 像葵花子之類正常而言不健康的食品, 牠想吃就儘量給. 還有止痛藥也重新給牠吃, 這招果然不錯, 回家給藥之後(還好牠肯吃, 看來抗生素的草莓味比較顧鼠怨), 就自動喝水, 並且乖乖吃白煮蛋. 為了討好正妹的胃口, 我們連沒沾到鹽跟奶油的爆米花都給牠啃. 陶瓷窩用暖暖包墊著保溫, 不過牠會定時爬出來到籠子各角落坐一坐.

可怕的是從診所回來當晚發現正妹的右前腳不見了??? 所以仰臥睡醒都很難自己翻身, 仔細看發現原來縮在身體下面, 可是完全癱瘓的樣子, 看來被是胸口的腫瘤麻痺掉前腳的神經, 惡性腫瘤的速度真是太可怕了! 加上左後腳動作也不靈活, 即使這樣牠還是三不五時就在籠子裡四處爬著. 29號繼續煮蛋跟找一些不同口味食品哄牠吃, 鼠友Wendy有一篇生病中無法進食的飲食照顧, 裡面一段話讓我每次想到都會哭得恨慘: "要先做好面對鼠鼠走的心理準備, 找時間，摸摸頭、碰碰鼻子，告訴鼠鼠，累了、難過了, 很想休息的時候，就睡吧，睡著以後要往有光的地方去......." 正妹很累很難過了吧? 可是我沒辦法跟牠這樣講, 我不要牠去跑天上的大鼠輪, 不要走掉............

因為樣子越來越糟, 30號早上狡詐先生到診所詢問止痛藥劑量可不可以增加, 也問有關安樂死的事........下午我坐在正妹籠子旁邊準備傍晚的音樂會上妝時, 看到牠身體喘得很明顯, 我從小有養過很多寵物鳥的經驗, 所以看牠的舉止知道快要結束了. 晚上的表演是歌者的責任, 要跟私人的事情分清楚, 不能把眼妝哭壞掉, 我只好一直拿衛生紙把眼睛冒出來的眼淚吸掉, 一邊覺得很不甘心, 為什麼正妹要走了, 我還得顧著眼妝.............正妹掙扎爬到陶瓷窩前, 可是進不去, 我幫牠進去之後, 牠就側躺著, 不久之後3點50分左右就不動了. 看到牠靜止的身體, 突然覺得平靜很多, 正妹已經不痛了.

我們想用陶瓷窩裝著正妹, 外加礦物鹽輪陪葬. 現在的大問題是紐約嚴冬中土都凍得像水泥一樣, 不可能挖開. 如果要放在窗外過冬, 氣溫會有升到冰點以上的日子, 但又不會暖到讓土變軟, 這樣正妹會壞掉. 還不知道該怎辦........

雖然我只養過兩隻一線鼠, 可是牠們的個性真的都很鮮明, 我相信正妹是最溫柔的一隻老鼠, 從剛來的時候跟太妹的互動就知道牠完全沒有攻擊性. 伸手指跟牠玩只會用小前腳輕輕拍打我, 咬手指也完全不痛. 牠活了1歲7個月(假設買的時候是兩個月大), 大半生都被胸口的腫瘤纏身, 生命力卻一直很強韌.

當初在寵物店裡選牠是因為其他隻都懶懶的, 只有牠非常活潑的跑輪子. 正妹一直到腫瘤有身體一半大時還是繼續跑滾輪, 對不起, 為了除掉那個腫瘤的重擔, 害你剩下的日子沒辦法再跑滾輪. 本來今天是手術滿兩個禮拜, 說好要把滾輪還你的..........

這是2007年8月在寵物店時拍的:

剛到我家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