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key see, monkey do

約一個禮拜前我越來越覺得哈姆小子的肚子特別圓鼓, 狡詐先生說黃金鼠體型就是這樣, 我半信半疑地上論壇發問, 也沒有肯定的答案. 因為牠是長毛種, 無法看清肚子的輪廓, 不過有網友看了照片說肚子形狀似乎過大, 可能是便秘, 最好看醫生. 週末時我再摸發現根本是右邊明顯大很多, 摸起來硬硬的, 而且出現便便又乾又小黏在肛門的現象, 正常情況下鼠鼠都會馬上把便便清掉, 不會讓便便殘留在身上. 星期一我便打電話給獸醫, 一開始櫃檯說這個禮拜都排滿了, 聽我說是鼠鼠的肚子腫起來, 才幫我排了第二天星期二下午4點半看診, 其實我星期二要上課, 可是她說不接受這個時間的話就只能等下個星期一, 我很怕小子在受苦, 星期二就請假帶牠去看獸醫了.

這個時候都還有觀察到牠吃飼料塊跟喝水, 但精神不好, 毛也不像健康時那樣蓬鬆. 不過從一開始養牠, 小子就一直不好動, 不管白天晚上都寧可窩著睡覺, 至少一個多月都沒跑輪子, 只有抓到床上玩才會很活潑地跑來跑去. 所以狡詐先生常常懷疑說難道去年12月初領養時小子就已經有毛病了?

櫃檯事先吩咐我帶便便的樣本, 可是小子便便已經變很少, 勉強才收集到一些. 這樣看應該是便秘吧! 寧可希望是便秘不要是腫瘤, 至少便秘好治多了. 到了診所醫生先對便便樣本做叫做Fecal Floatation的測試, 然後抓小子出來觸診. 醫生助手想說先讓小子聞聞她的手再抓出來比較不會緊張, 沒想到小子一口就咬下去! 我養小子以來是第二次看到牠有咬人的動作, 一定是陌生環境氣味讓牠很緊張, 被放在外出籠從家裡走30分鍾到診所的振動跟交通噪音可能也帶給牠壓力. 醫生從頭到尾觸診後說比較可能是便秘, 開了一種叫Lactulose的乳果糖液體一天給3次, 每次給0.3cc, 為期一個禮拜. 另外醫生還說同時也給小子鳳梨汁, 次數跟量與Lactulose一樣, 可助消化, 健康時也可以喝.

造成便秘的原因不確定, 我們平常都是餵Mazuri塊狀飼料為主食, 我有買蔬菜時都會分哈姆們吃, 包括波士頓萵苣跟小胡蘿蔔. 醫生問我們是不是最近有換飼料, 的確2月25日有買了新牌子的種子給他們當點心, 有次讓小子鑽進容器搜刮, 牠居然專收集了一堆白色南瓜子回籠子享用. 醫生說可能就是不適應新食物造成便秘, 如果有在水中加維他命, 也要停止, 因為有時候鼠鼠聞到水裡有維他命味就不肯喝水了, 不過我們沒買過鼠鼠維他命. 我問醫生小子肚子腫這樣會不會很痛苦, 醫生回答牠看起來很警戒清醒, 並不顯得衰弱, 所以還好. 這次帳單120美元, 狡詐先生再度好心出一半.

Lactulose這種通便劑顯然味道不好, 用針管灌給小子吃頂多自動吞了2cc就開始抗拒, 鳳梨汁牠也不肯自動喝. 第二天星期三早上狡詐先生緊張地說小子肛門黏著乾硬的便便, 像塞子一樣, 根本沒辦法排便, 只好讓牠泡淺水軟化那層便便, 然後用棉花棒清掉, 這時排出了一些便便, 不過有些需要輕輕壓肛門才順利擠出來. 我把牠擦乾後, 放回籠子並給一些Mazuri飼料塊, 後來那些飼料塊不見了, 可能有被吃掉或搬去藏起來, 也有看到牠喝一次水. 當天陸續又清了幾次在肛門上乾掉的便便, 不過沒再浸水, 用濕棉花覆蓋上去軟化, 每次都有排出一些濕濕的便便, 希望肚子裡那堆便便趕快都排出來就可消腫.

晚上我忙著拍新的假睫毛照片, 拍完時大約半夜, 準備再給小子餵藥跟清便便(到目前餵過4次Lactulose跟兩次鳳梨汁), 卻發現牠狀況很衰弱! 走路也一跛一跛的. 我在MSN上跟鼠友求救, 她們建議我趕快買葡萄糖, 嬰兒泥或蘋果呢跟電解質飲料強迫餵食, 以免脫水跟餓死. 可是三更半夜店都關了! 鼠友說麥片也可以, 我就微波加熱了一點麥片弄碎放到小子嘴前, 可是牠根本不吃, 用針管注水到牠嘴裡好像也不吞嚥. 最可怕的是摸脊椎居然皮包骨! 幾天前明明不是這樣的! 在診所時量體重是112公克, 我現在又用電子秤量已經掉到106公克! 才一天就少6公克!

我用衛生紙包住牠保暖(我家有中央暖氣, 室溫應該約25度吧!), 牠卻爬離, 難道怕熱嗎? 鼠鼠是很容易失溫休克的, 鼠友叫我要裝保溫燈, 我家烏龜用的燈剛好適合, 可是又很擔心要是過熱, 小子沒體力爬開燈光的範圍, 會加速脫水變成鼠乾>.< 我再度企圖給牠喝水時, 居然在我手掌上肚子朝天昏過去! 從早上動作正常到凌晨這麼嚴重的程度, 發展實在太快了! 還好放回籠子裡有醒過來稍微動彈.

凌晨兩點時, 我想起10條街外的藥妝店是24小時營業, 應該有賣葡萄糖! 狡詐先生說這種時段出門很危險, 我請他陪我去, 可是走到店門口居然掛著牌子說清潔中請過幾小時再來...............再遠一點的地方有家超市也是24小時營業, 但不會賣葡萄糖, 嬰兒泥倒應該有, 我們決定轉去超市那裡. 總算買到胡蘿蔔跟蘋果味的嬰兒泥以及原味優酪, 走回家已經4點了, 手腳都冷到麻痺>.< 我用湯匙舀了蘋果泥給牠聞, 還是不吃, 很擔心用針管強迫餵食會噎死, 我只能用衛生紙把牠包好放腿上拿手罩著, 希望牠這樣不會冷. 狡詐先生勸我把牠放回籠子休養, 也早點睡覺, 他會醒著定時查看, 他也一直很疼愛小子的...........

我就開始印明天上課要用的樂譜, 印表機在籠子隔壁, 聲音說不定有打擾到小子T_T 印了幾張後, 我看到鼠友Wendy的網誌寫因為鼠鼠新陳代謝快, 病鼠要4小時餵食一次以免餓死, 決定還是強迫餵食牠好了. 我用針筒吸了蘋果泥準備要灌的時候, 看小子似乎又昏迷了, 情況很不妙, 狡詐先生過來打開衛生紙看, 牠已經走了, 約凌晨4點50分...........

我們沒有漂亮的盒子, 只有裝維他命的紙盒大小剛好, 狡詐先生帶我寫了一段文字跟小子一起放進去. 文字內容說我們很難過, 可是你現在一定在天上跑大鼠輪了, 肚子也不會痛了, 還會有很多葵花子當晚餐; 我們不會忘記你的, 小子. 早上6點趁路上沒人, 我們把牠埋在公寓前面公園的一顆樹下, 每天出門我都可以看到那顆佈滿常春藤的樹, 小子沒有離我們太遠.

我最難過的不只是見不到小子了, 而是那麼小又無辜的鼠鼠為何要遭受病痛, 為何會走這麼快也不會有解答. 也許那不是便秘, 而是腫瘤, 所以開通便的藥造成腹瀉現象, 反而讓牠脫水病缺乏養分? 也許一開始養髮現牠太愛睡覺時就該找醫生檢查? 牠要是活著, 明天就滿4個月大了...............我在一本有關飼養倉鼠的書裡讀到作者說別以為鼠鼠那麼小, 告別時就比較好受, 牠會在你心裡留下一個鼠鼠大小的空洞. 我現在就覺得小子帶走了一塊心, 帶到天上去吧, 小子, 希望你也會記得我.

這是3月1日跟小子的合照, 那時才剛發現有問題, 卻是最後一張照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