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key see, monkey do

我就讀的音樂學院規定主修聲樂的學生要有基本鋼琴彈奏能力, 畢業前要通過一次鋼琴檢定考, 背譜彈兩首風格對比的曲子. 我明年春天就要畢業了, 趁這個學期把鋼琴考搞定, 因此學期一開始我的長指甲就齊根剪光光 我本來頗野心地選Grieg的Wedding Day At Troldhaugen, 是相當動聽的鋼琴小品, 可是裡面有段很激動太難背了, 最後離考試幾星期前選了很幼稚園的貝多芬F大調小奏鳴曲和蕭邦的E小調前奏曲. 雖然是不含困難技巧的曲子, 可是要背起來也花了大大的功夫, 害我緊張得要命.

到了考前幾小時, 我在練習室裡一邊鬼打牆地重複彈著(我懷疑隔壁的學生會不會想勒死我), 一邊居然緊張到有嘔吐感 Orz 這兩年對聲樂技巧越來越能控制後, 聲樂期末考上台都不會緊張啦, 可是鋼琴並非我的拿手樂器, 萬一上場昏倒在凳子上? 連第一個音都忘記是啥? 彈一半大量流手汗害琴鍵故障? 越想像越恐慌嘍!

結果實際考的時候, 果然蕭邦的前奏曲彈一半就忘記和弦, 猶豫了一下狠狠地用還記得的部份接下去彈完. 貝多芬的小奏鳴曲全首有順利彈完, 但不時也有失手的音, 事後監考之一的合唱指揮老師覺得好笑地說"You picked a long one , kid!" 另一位監考的鋼琴老師這學期剛上任, 是台灣人喔! 可惜平常都沒碰過面.

考完後聽老師的語氣應該有過關啦, 反正我的指甲從此又要再度無限生長了, 貼紙水鑽跟彩繪粉雕, 我來了)))))))))))))))))))))))



當晚被抓去Bayside一家韓國教堂排演聖誕歌劇, 從6點半到晚上11點, 有夠累. 但也看到難得一見的奇觀! 我的老同學Young Moon負責這部歌劇的指揮, 正跟幾位人員用力推著平台大鋼琴換位置時, 突然怦一聲! 鋼琴的後腳齊根斷掉了!!! 說真的, 平常想看鋼琴跑路跑到腿斷掉也很難呢! 可惜我那天沒帶相機T_T 還好有擴音箱高度正好一樣, 就先拿來撐住鋼琴. 這鋼琴應該是屬於教堂的, 不知道會不會要求Young Moon他們賠



今天的聲樂期末考, 難得有那位機車德語發音課老師在場, 平常我們雖然準備4種語言的歌, 但監考老師們通常只會要求聽二至三首. 今天輪到機車老師指定了第三首後, 又接著說"喔, 有英文的歌, 請繼續" 結果我整整唱滿4首歌. 其實4首歌我都背得滿熟的, 所以考前也不太擔心. 第一首唱的是德文歌, Richard Strauss的Zueignung, 非常順地唱完. 第二首義大利文歌曲是Bellini的Per pieta, bell'idol mio, 只有一個小失誤, 但也很滑溜地唱完. 第三首法語歌曲Pauline Viardot的Fleur desséchée, 本來也一路滑溜唱著, 接近結尾時, 我的腦袋突然放空了! 出現這個場面:

我:(優美地)Ou comme toi, qui fus si belle, (驟然放空)ㄌㄜ........................ㄜㄜㄜ..................
三位監考老師: (認真對準我凝望著)
鋼琴伴奏:(小聲提示)Leurs fronts charmants sont-ils flétris
我:(迅速恢復感性的表情, 把歌曲唱完)

最後一首英文歌Samuel Barber的St. Ita's vision, 我很努力集中注意力, 只有一點小失誤. 除了忘詞以外, 比較尷尬的失誤是第二跟第三首歌唱完時, 我聽到鋼琴奏出結束感的和弦, 就低頭露出唱完致謝的姿態, 結果鋼琴居然又繼續彈了幾小節. 聲樂老師心裡一定在想"這傢伙唱歌不投入, 曲子都還沒結束就開小差了.........."



之後的德語發音課期末考, 背譜曲完全沒忘詞, 兩首看譜唱的曲也被機車老師說好像德國人的腔, 啊哈啊哈! 接下來還有星期四的管弦樂法期末考和爵士編曲的完整樂團演奏每位學生編寫的兩首曲子. 當天下午還有下午茶音樂會, 大家都會各獨唱一曲, 住紐約的朋友有興趣的話請留言, 我會ｐｏ出時間地址. 然後週五週六週日各演一場聖誕歌劇還兼任化妝師, 之後我就
終　於　可　以　休　息　了! 累死我啦!!!